一般來說, 我不會自願去處理有關自閉的話題.

因為,我發現一般的父母為了他們的子女早己經浪費了太多的心力,

所以,我不想給予他們太多的期待.

不過,我一直很困惑的是, 為什麼每每有人跟我提到誰是自閉兒,

我的腦子裏就像被人輸入電影預告片一樣,

一般約六十秒,重點式地撥放.

剛開始的時候, 我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畫面,

所以也就選擇不去理會它.

但久了, 我卻發現這些畫面似乎跟他們所提到自閉兒有著些許的共同點.

直到一年多以後,一個鄰居跟我提到她有一個自閉的姪子.

在她還沒繼續開口之前, 我忍不住問她說:

你的姪子是不是習慣性到人家家裏會把所有的櫥櫃,抽屜全部打開,

全部檢查過後才能安心地坐下來.

話不多. 但只要講話, 都好像怕有人會來捉他一樣?

她楞了一會,回問我:是啊.你怎麼知道?

呵.呵…那個時候的我,還沒有準備好分享我所知道的事,

只有聳聳肩頭跟她說:猜的. 我以為自閉兒都這樣.

她皺了眉頭:真的嗎?可是,不是每個自閉兒都這樣啊.你也猜得太精準了吧?

是嗎?我笑得很尷尬:可能是感應力好吧.

天知道她要是知道我看到什麼,鐵定會再也不敢跟我說話了吧.

不過,她的話倒是印證了我腦中的影像.

因為,我看到的是一個年約十八,二十歲的情報員, 一次因為不小心,而讓敵方偷聽到重要的機密,

導致於整個軍隊因此而被消滅. 在他的記憶設定中, 整個軍隊都是因為他的死的吧.所以,他會很害怕再犯同樣的錯誤.

但他的事不了了之,因為 我不想讓鄰居知道我是個”特殊體質”的人.

 

一直到五個幾個月前, 一個客戶經過友人的介紹找到我.

她是一個自閉兒的媽媽. 去年曾經因為壓力太大而想尋短. 經過友人的介紹找到我, 希望我能給她一點精神上的建議.

本來,有關她孩子的那塊地, 我可以不要去踩的.

但是,不知道是她的高等靈魂念力太強,還是我的嘴巴太賤,我竟然開口問她:我知道這不是你要問的事,但,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小孩幾歲?

她楞了一會,因為這個問題來得很突然:4歲.

4歲?我有點驚訝;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有個年紀差不多的小孩.所以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是她今天的角色,心就不自主地糾了起來…

我:我知道我不該多嘴.但我有個方法, 你要不要試試看?

她:真的嗎?老實說, 我們己經什麼方法都用過了, 如果你還有其他的方法,我們願意試試看. 不過,你也沒有必要這麼做. 因為,這不是我今天來的目地…

我:嗯.我自己也不太確定會不會成功. 不過,這是一個不需要花錢,但需要花一點時間的方法.如果你願意配合我試試看的話.我只要求你定期地Feedback給我,因為,你是我第一個自閉患者的客人.

她:我願意花所有的時間.因為四年下來,我們己經試到沒有方法了. 我一定會定期地回報給你他的情況.

我:那在我給你建議之前, 你可以先回答我,你兒子是不是有以下的症狀? 如果沒有, 你也可以老實地回答我. (所以,我可以知道自己的影像到底正不正確. )

她點點頭,因為到目前為此, 她除了提到有個自閑的兒子之外, 沒有提到任何有關他的行為模式.

我:他是不是很怕黑, 也很怕狹窄的空間. 不喜歡潮濕的地方,也不喜歡小蟲子, 不太會走路, 害怕的時候,會雙腳屈在胸前用雙手環著? 晚上的時候會特別緊張,所以不太容易入睡, 一有動靜就會醒來?

她睜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問我:你怎麼知道?我的兒子到四歲還不太會走路. 一有動靜就會大叫,你所說的完完全全就是他的寫照.

我:如果他完全符合我所說的話, 那我相信, 所謂的自閉症,應該是在上輩子承受極重大的精神損害所遺傳下來的一種疾病. 因為上輩子的精神壓力太過於深刻, 導致於這輩子深受其害.

她:什麼意思?

我:如果我所形容的完全符合你兒子的特性. 接下來, 我會跟你形容我所看到的畫面…我看到的,是一個長年蹲坐在地牢裏的人. 地牢很小, 蹲坐屈蹲剛剛好, 沒有任何可以移動的地方, 也沒有任何的光線. 他應該是被關在裏面很久了, 因為雙腳都己經呈現退化狀況, 在加上地面潮濕, 所以有潰爛狀況. 還有爬蟲在地面上爬來爬去.  他的身後是石頭砌成的牆, 每到晚上的時候,可以聽到外面的動亂聲. 在他那個時候, 晚上是最危險的時候…

等我說完, 她己經滿臉的淚痕:那我該怎麼辦? 他才四歲?

我:我覺得你應該做的, 就是拿著這些資料, 對待他就像對待一個剛從這種環境領養回來的小孩一樣.  可能你說的話別人會聽不太懂,但你可以試著告訴他說”晚上再也沒有動亂, 所以他可以好好地睡覺, 你會保護他”,或是”沒有人會把他關起來了, 所以他可以試著活動他健康的腳” 但不需要強迫他太多,可以一點一點慢慢來. 如果可以每天說更好, 所以,我說過,這會是一個很花時間的工作…

她:我願意試試看. 如果有任何的成效,我一定會立刻通知你的.

之後,在與她談話後的一個月. 她再一次來到我家, 這一次,帶著她的外籍老公一起來.

兩個人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便是謝謝. 她說, 她回家天天都與她的兒子對話,而現在,小孩終於可以睡覺了. 而且, 再也不會讓任何的聲音嚇醒. 這是他們四年以來,第一次好好地睡覺. 剛開始的時, 他們還以為小孩出了什麼事, 一起連著起床看他是不是還有呼吸呢.

我很高興他們願意與我分享這個訊息. 因為,他們是我第一個面對的自閉課題.

其實, 面對自閉的小孩, 很多的父母都會反射性地責怪自己, 認為這是上天給他們的懲罰.

卻沒有想過, 或許, 唯有他們,才有足夠的愛心與耐性, 讓這些自閉的兒童再得到一次重生的機會.

在這, 我真的是很尊敬這些自閉兒的父母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