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自已教養兒女的方式常常會讓我無意地看見成人後的子女。

我會自問:這樣的成果是我要的嗎?

如果那個影像是我滿意的,那麼就算在當下的教養方式可能不是眾人喜愛的方式,那麼我還是會繼續堅持下去。

但說真的,我也不知道自已對兒女的期待是什麼?

老公老說我一點都不在乎他們的學業成積,一點也不在乎他們在電腦面前坐幾個小時,一點也不在乎他們玩好像過多的電子器具,甚至還約著他們一起墮落地拚完海賊王……

我在想,我真的是不在乎嗎?

如果真的是不在乎的話,瀚瀚和軒軒又怎麼老說我是全世界最嚴格的母親?

老公在乎的是兒女們以後出社會的成就,賺多少錢,有多少功名地位,但我發現那些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。我要求的,是子女們長大後懂得自己的價值,不要陷入一般人慣有的自哀自憐裡,我希望他們能夠擁有足夠的智慧可以協助到那些他們在乎的人,我希望他們的存在就足以受惠那些與他們有所接觸的人。

我不要求他們功成名就,但希望他們懂得如何快樂。

或許,這樣的期待反而顯得太過於不切實切,也要求太高了。但我只想將自已所知道的,在他們準備脫離我們成家立業以前全部教授給他們,至於他們要怎麼去使用,便是他們自已的事。

或許也正因為期待,所以不知不覺中我會變得有點嚴利,也可能因為求好心切,所以在糾正他們的行為上總是多了份刻責。

但是最近,見到他們成人後的模樣讓我思考的反倒不是我做得對不對,而是我開始自問,自己配得上當這樣子的人的母親嗎?

花了那麼久的時間還克服不了自已的恐懼,我有資格要求子女們去面對他們自己的恐懼嗎?讓自己的時間顯得混亂無章,我又如何責備他們不懂得時間管理呢?對於實現自己的夢想總是小心翼翼,不敢放手,不敢大步而行的我,又怎麼要求他們要大膽地去追求自已的夢想呢?

在對他們有所期待了這麼多年以後,我開始自問:我呢?

我對自已要求了什麼?

如果我真的認為自已對他們的要求都是可行的話,那麼我又對自已做了些什麼?

我想為他們創造出什麼樣的母親?

或許是因為新年的開始,總是讓人不自覺地反省自己。我發現“恐懼”很容易讓人在原地駐足,也很容易製造出太多的藉口。因為駐足,因為藉口,所以宇宙的能量也跟著停滯,想要發生的事也永遠不會發生。

在跟著全世界的潮流當了個只懂得對子女有所期待的父母多年以後,我開始在想,是不是該是對自已有所期待,有所要求,有所目標的時候了?

今年雖然才剛過了幾天,但我最常問自己的問題是:我,究竟想成為什麼樣的人?